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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雪后的公社大院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沈默轩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枚褪色的毛主席像章,跟着人流走进公社礼堂。礼堂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煤炉的气味,墙上新刷的标语“抓革命,促生产”还滴着未干的红漆,在煤油灯的光晕里显得格外刺目。
“沈厂长,这边坐。”公社刘主任远远招手,前排reserved的木牌下还空着几个位子。沈默轩注意到,除了他,其余都是各生产队的队长和公社干部。他刚坐下,邻座的老吴就凑过来,身上带着浓烈的旱烟味:“沈厂长,听说今年的征购任务又加重了?你们企业大户可得多担待啊。”
沈默轩笑笑,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个铁皮烟盒:“吴队长说笑了,咱们都是为公社做事。”他递出一根灵泉烟叶特制的香烟,这是专门为应付场合准备的,“您放心,该咱们扛的担子,绝不推辞。”老吴接过烟,在鼻尖嗅了嗅,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这烟的香气比普通旱烟清新太多,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闷闷地哼了声。
上午九点,会议正式开始。公社王书记敲了敲麦克风,Feedback的刺耳声响过后,他展开一张皱巴巴的文件:“同志们!今年的粮食征购任务是去年的1.5倍,这是政治任务,必须超额完成!”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哗然,沈默轩注意到,赵铁柱坐在后排,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下面,各生产队和企业代表发言。”王书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先从一队开始。”一队队长站起来,声音颤抖:“王书记,我们队去年遭了虫灾,今年实在……”“少废话!”王书记一拍桌子,“完不成任务,你这队长也别当了!”
接连几个生产队的代表都被训得灰头土脸,礼堂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轮到沈默轩时,他站起身,声音洪亮:“公社领导放心,红星畜牧联合企业愿意承担5万斤的超产任务!”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刘主任猛地转头,茶杯里的浓茶晃出一圈涟漪。
赵铁柱突然站起来:“沈厂长好大的口气!”他的笔记本摊开在桌上,“据我所知,你们企业主要精力在养猪,哪来的粮食超产?莫不是想虚报产量,骗取政治资本?”会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默轩身上。
沈默轩早有准备,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赵同志既然关心,我就详细说说。”他展开公社颁发的《集体副业试点单位证书》,“我们企业去年试种了抗虫小麦和高产红薯,”手指划过文件上的伪造数据,“在公社农技站的指导下,亩产达到了800斤。”他特意加重了“公社指导”四个字,目光扫过王书记,“这是农技站的测产报告,还有刘主任的签字。”
刘主任咳嗽一声,坐直了身子:“没错,红星企业的试点很成功,县农业局还打算推广他们的经验。”他瞪了赵铁柱一眼,“赵同志,没调查就没发言权,不要随便怀疑先进单位。”赵铁柱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开口。
会议结束后,王书记单独留下沈默轩:“小沈,你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他压低声音,“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完不成任务……”沈默轩立刻表态:“请领导放心,就是砸锅卖铁,我们也按时按量完成!”他从公文包深处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灵泉蜜做的糕点,“这是我们企业的新产品,您尝尝。”
离开公社大院时,天色已暗。沈默轩裹紧棉袄,刚转过街角,就看见赵铁柱靠在墙上,手里夹着根烟。“沈厂长,”赵铁柱吐出个烟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些粮食……”沈默轩停下脚步,目光冷冽:“赵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他逼近两步,压低声音,“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母亲的病,难道不想根治了?”
赵铁柱脸色骤变,当年母亲病重,是沈默轩用灵泉救了她一命。他咬咬牙,转身离去,鞋底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沈默轩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忖:这个定时炸弹,必须尽快解决。
回到家,沈家兄妹早已在地下室等候。沈默轩将会议情况简要说明,沈秀兰立刻翻开账本:“5万斤超产粮,按空间的产量,其实不难,但如何运出来是个问题。”沈默诚拍了拍腰间的对讲机:“我联系了林场的老哥们,他们有辆报废的拖拉机,改装一下,夜里走后山的土路。”
“不行,”沈默轩摇头,“后山最近有护林员巡逻。”他指向墙上的地图,“从猪场的地窖挖一条暗道,直通后山的抗虫松林,物资从那里装车。”他转向沈明珠,“小妹,你去县医院借几套白大褂,就说给社员体检用。运粮的时候,所有人穿白大褂,伪装成医疗运输车。”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家进入战时状态。沈默诚带着社员昼夜挖掘暗道,地道用抗虫松木加固,每隔十丈设置一个通风口,表面用杂草和落叶掩盖。沈秀兰则在空间里扩大种植面积,黑土上的小麦长势喜人,麦穗颗粒饱满,比普通品种大了近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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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第一批粮食即将收割。沈默轩站在空间里,望着金黄的麦田,心中却无半分喜悦。他知道,每一粒粮食都可能成为把柄,必须小心翼翼。“哥,”沈秀兰递来一副手套,“今晚就开始转移?”他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灵泉上——为了这次收割,灵泉的水位已经下降了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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