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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七个小时,徐涛所在部队虽然打败了洪水,但二十一条生命却永远的留在了滔滔洪水中,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在浪尖上铸成了21座永久的丰碑。
当洪水终于退却的时候,当地炮旅终于完成上级所交付的任务准备被替换时,站在堤坝上准备撤退的士兵们哭了,那压抑的哭声让同样站在人群中的徐涛流下炙热的泪,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徐涛知道不是,牺牲的是他们的战友,是一起奋战过的兄弟,眼泪洗刷的不仅仅是心底的伤痛还有对年轻生命的惋惜。
军用解放被推下挡洪水了,徐涛所在部队征用地方大客车运送所有疲劳过度的战士,登上回程的汽车,徐涛满脸疲惫的靠在座位上,没一会就打起了小呼噜,身边坐着吊着一只胳膊的李建华,李建华歪头看向徐涛,本来就不胖的徐涛,越发的瘦弱,满脸黝黑,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全是口子,李建华有些心疼这个傻乎乎的小徒弟,七天前大雨中李建华在雨中做完急救后摔倒在岸边,手臂直接砸在了石块上,右小臂骨折,从那以后,所有的活全是徐涛一个人在干,忙起来的时候,徐涛曾经三天没合眼,看着熬的双眼通红的徐涛,李建华急的满嘴大泡,可李建华不像徐涛特意练习过,右手伤了有左手,被迫休息的李建华只能在帐篷内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收回目光的李建华把徐涛窝着的头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努力的让徐涛舒服的多睡一会,做好一切的李建华把头轻轻靠在座位的靠背上,闭着眼休息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建华刚刚要迷糊的时候,突然一个紧急刹车,砰的一声,李建华、徐涛直接撞到了前排的靠背上,李建华感觉胳膊一阵钻心的疼,额头瞬间出了一层汗,而徐涛则一下惊醒,转头看向李建华,“班长,咋了?出啥事了?”
还没等李建华说话,车门打开,上来一个穿着迷彩服带着钢盔,手持冲锋枪的战士,“卫生员出来一下。”
卫生队所有参加抗洪的人员全部在一个车,坐在前排的金胜利站起身走到战士身边,“我卫生队队长,你们是那个部队的?有什么事吗?”
持枪战士没有回答,车下传来喊声,“老金,让你们卫生员过来一下。”金胜利歪头看向车下,康民冲着金胜利招了招手,金胜利回头看向后排,“徐涛,拿着急救箱过来。”
徐涛答应一声提着急救箱走到金胜利身边,跟着下了车,而随着徐涛下车的还有持枪战士,康民带着金胜利走到一边简单的交代一声,金胜利点头走到徐涛面前,“徐涛,你跟前面的车出一趟任务,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简单的包扎就行,你注意点,少说话,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需要多余的动作。”
金胜利小声交代后看徐涛点头,没在管徐涛脸上些许的疑惑,转身上车,大客车缓缓驶离,徐涛跟在康民、持枪战士身后来到一辆押运车边,当徐涛看见押运车时,眼神闪了一下,一下子明白队长说的是什么意思。
打开车门,徐涛首先看到躺在车厢内带着手铐被蒙住脸的男人,男子身下有着鲜血,徐涛脚步一顿,沉默的上车蹲在了男子身边,快速的查看了一下,双腿小腿直接被射穿,徐涛打开急救箱,拿出剪刀剪开男子的裤腿,露出狰狞的伤口,圆圆的伤口不断的冒着血,徐涛拿出纱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液,“简单处理一下,死不了。”微微有些沙哑的话语响起,徐涛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加快着手上的动作,上药包扎,打针推药,一切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做着,处理好一切,徐涛擦了擦手抬头看向坐在对面长条凳上说话的男人。
虽然带着钢盔帽盔压的有些低,但徐涛发觉对面的人自己好像见过,仔细看着,脸型很熟悉,徐涛眼神中的探究让坐在凳子上的蒙战微微动了动眉梢,从徐涛拉开车门的时候,蒙战就认出眼前这个又黑又瘦狼狈不堪的小个子是谁,但蒙战没想到手脚麻利的小子处理完病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带着陌生,蒙战心底有些不爽,伸手把还蹲在地上的徐涛提着放在自己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脸,“认出来了吗?”
徐涛皱着眉仔细看着,点点头又摇摇头,蒙战眯着眼睛盯着徐涛,“摇头点头什么意思?是认出来还是没认出?”
徐涛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渗出点点血丝,“看着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徐涛的话让蒙战觉得轰的有股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不大的单眼皮眯起闪过一丝不悦,上下打量着徐涛,徐涛被蒙战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的不自在的挪动了下位置,突然蒙战露出一丝笑,把头凑到徐涛耳边,“碎裤衩。”简单的三个字让徐涛一下子想起被自己刻意忘记甚至这辈子都不想想起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2011年8月外出学习的徐涛提前三天回到部队,刚刚走进部队大院,徐涛发现每一个看到自己打着招呼的人都露出有些惊恐的表情,徐涛上下打量着自己,没发现任何异常,徐涛带着些许的疑惑直接回到家,打开房门,静悄悄的室内让徐涛微微皱了下眉头。
“蒙战,我回来了。”徐涛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回答徐涛的是一阵沉默,徐涛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徐涛皱着眉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这两年蒙战身体不好,基本上都在修养,很少有离开家的时候,每天最多去队部转转,没事看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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