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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后,虽里面漆黑一团,但是心里却是踏实多了,只听得门外呼咻呼咻的怪风狂旋,窗牖灰尘熏得他直呛不已,而且大门还有欲破门而入的趋势,家财便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挡住了门闩。又听得外面的树木枯枝败叶发出?O?O?@?@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无法入门而在外头发泄,搞得乌烟瘴气,天昏地暗。
家财摸索到了里面的几个木墩,还有几张蒲团,也一并抵在了门口,自己的性命也就成了命悬一线,顶着顶着,他一天的疲乏困累,终于支撑不住,压着蒲团睡着了。翌日他被一阵很大声地敲门声给砸醒,开门一看,已经有人来进行祭祀了,但是看得祠堂门口的院子里,枯枝败叶撒了一地,而且香鼎竟然是香灰全撒,那些香烛的木柄四处乱躺,祠堂门后的两根大柱子,门窗,台阶,等等,都满是粘着灰,仿佛是有一个大的电扇把香鼎里面的香灰全部朝门口吹光了。
趁着别人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家财是拔腿就跑,没跑多久,便是到了郊外的环路上了。也就是现在的棺材铺位置,再回头看时,庙堂与这里遥遥相望,自己一天一夜,竟然跑出了几十里路外面的城市郊外。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而当时的棺材铺是一家开汽修的,专门补轮胎的铺面而已,刚刚建起两层,而且也是开张没几天。段家财做这一行,十年来,也学到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知识,还是会看点堂口风水的,尤其在忌讳的知识上懂得不少。这家店铺所在位置都被祠堂所祛除的阴气所笼罩,对面的庙堂就好比一盏灯光,把黑暗祛除成一个环形的屏障,而店铺正好在屏障的边缘,尽是吸收进了阴气。开不了多久,阳气欠缺,就要倒闭了。
当然,这些年在这两层楼的房子换过很多个老板经营各种生意都关门不干,也是后来的话了。段家财在此处捡回了一条命,便在这座城市里扎下了根,至于他是怎么富起来的,那也是后话了。
老头子把他的经历一说完,高函和董武鬼川都有些感到震惊得不可思议,正待要问一些问题,老头子则把话头转到了高函正想要问的话题上:“当初,我抬棺的时候,看到的棺木图案,正是和这相片的图如出一辙,虽然说不可能是同一口棺材,但是棺材的出处,或者雕刻的花纹的人,或者是贩卖棺木的人,可能会知道这一切,也许找到这个人,你就会知道一些信息了。”
通俗来说,普通人的棺木很少有在木头上雕刻图案的,大多是用红纸之类的贴满周身,在棺材两端口凹陷处提上几个字而已。或者在棺木上贴上各种冥币,带图案的纸。埋进土里后,再次二葬的时候是不可能在看到这些图案了。全部都融入了土里。
“段老先生,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提供的这条线索,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入手。”高函欣慰不已,感觉事情开始变得愈加明朗,“之前你说认识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指的镌刻棺材图纹的人?”
老头子摇摇头:“不是,他是我的同行。”
“额……”高函眉头一皱,“你说的是当年的棺材手?”
“正是。”老头子说罢,口气有些遗憾和无奈,“当年我觉得只有我摆脱了这件诡异的事,就我捡回一条命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其余的五个棺材手,并没有全部死掉,还有两人,挣扎在世间苟延残喘地活着,而我一直没有勇气再去见他们一面……”说到此,老头子声音哑哑地有些哽咽。
“你是说,他们现在还在世,而且每天还遭受着当日的病魔困扰?”
“那可不是什么病,是魔了,中了邪了。”老头子唏嘘了一下,“如果你没有给我看这棺材图片,也许,这件事就这么埋没人间了吧,没有人知道我们在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听着老头子激动的话,可见他是极其不愿再详细回忆那段恐怖的经历,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次在噩梦里惊醒呢,如果亲朋好友都死掉了,那么就剩余他一个人活着,那活着比死了更为痛苦,而他明明知道还有同行尚存人间,却是无勇气去看一眼,可见他这些年来的心理压力之大。
“我已经打听到了我那同行的下落,我可以提供给你们地址,可能他能给你们一些有用的线索,至于我,你们千万别再他们耳边提起就行了。还有,帮我顺便带一些钱财赠给他们。也算是给我这些年忐忑不安与愧疚的内心一些弥补,始终我是他们的头头啊。”老头子轻轻用拐杖敲着地面,不住地叹气。
高函一听,自己不禁也为之潸然,作为队长,平日下属们总是叫自己头儿头儿,带着他们却是碌碌无为,有气还不忘特意洒在他们身上,一味的谩骂与诘责他们,毫无体谅,想来真是颇有感触,一时间也是感慨不已。
“那么段老先生,前方的棺材铺是你生意的一个分支吧,既然你都是做这一行的,你应该懂得各种各样的棺材,而且也认识不少人,对于命案棺材木的来源想必也懂得一些吧?难道这么多年了,你就找不到这棺木的出处?”
“不瞒你说,我也是由那年改了行,做其他生意为生的,几十年来,我也是一直在苦苦寻找棺木下落,但是结果都是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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