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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四荡,纹理慢慢地散开。药池旁边点了两盏灯,灯架上盘着花草藤蔓的装饰。
“……第二次魔界来访?”江折柳勉强打起精神,顺着对方的话回忆了一下,“那个小孩子就是你吗?”
闻人夜没想到对方提起那次,竟然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我那时已经很厉害了。”
即便是现在他在江折柳面前,有时候还会稍微显示一点年轻气盛的意味。
江折柳想了半天,才记得自己当时还真的出面了结了他的挑衅,随口道:“……真跟你动手了?我的心情要是再坏那么一点,你就没命了。”
闻人夜握着他的手,盯着他肩头雪白濡湿的长发,低声道:“你不会的,那正是与魔界修好的时机,你怎么会下杀手。”
江折柳总算将对方的初恋场景想了起来,只不过在他的记忆中,这实在是非常模糊、微不足道的一件事,跟眼前这个闻人夜比起来,有一种奇妙的虚幻感。
“就因为这个?”江折柳道,“你也太记仇了。”
闻人夜话语梗了一下:“……倒不是记仇,是……”
他盯着对方漆黑的眼眸,本来好端端的心脏又开始瞎跳,又折腾死了几只鹿,他每次在江折柳面前都特别费鹿,最后忍不住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伸手盖住了对方的眼睛。
江折柳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还不让我说?”
对方的呼吸有点急促,充满了紧迫的气氛和欲言又止的暧昧心绪。
他的手覆盖在江折柳的眼睛上,感觉一对雪白纤长的睫羽在轻轻地摩擦着手心,似乎微不可查地眨了下眼,掌心痒痒的,还有些发烫。闻人夜另一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隔着一层湿润的薄衫贴合在他的肩上。
掌下的躯体单薄脆弱,连骨骼的走向粗细都能一一描摹而出。但他不敢动,他觉得自己紧张得要死了,说这种话要比领着大魔们在玄通巨门里厮杀还更急迫紧张,他都有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嗓音无由来地发哑发沉,像把自己的情意全都献出去,让他在柔软的心尖儿上用刑。
但江折柳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他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也跟着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催他,而是轻声问道:“……不能看着你吗?”
这句话让这只遇到初恋怂成一团的魔尊大人找回了话题,靠近对方耳畔解释道:“你看着我,我什么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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