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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回到书房里,瞧了眼外头自己玩的严湘。这种带院子的房子就是好,院门一关,小孩在院子里玩,大人从窗户里就能看到外面。也没有危险,也不怕走丢。
乔薇从抽屉翻出一沓空白信纸,带着部队字头的那种。钢笔戳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动笔划拉起来。
把自己的新生活需要考虑的一些事项整理了整理。
等划拉完,抬头看着窗户外面。
好安静,只有远处知了在叫,没有汽车的轰鸣声。
严湘是非常安静的孩子,他自己蹲在地上玩的时候不会像别的小孩那样嘴里碎碎念。他就安安静静地拿着一堆小石头子在石板地上摆来摆去。
时间有种缓慢的流动感,仿佛什么事都不必着急。
这个时代或许就该是这样的
几间乌瓦平房,院里一个小孩儿。
晾衣绳上的衣服被风吹得拂动。
她还有年轻健康的身体。
这一刻乔薇对眼前的生活感到极度的满意不忙着为碎银几两奔波,也没有病魔日夜催折,深夜数着楼道里护士的脚步声,估算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终止。
严湘抬头看看太阳,站起来跑到窗户根下,踮起脚扒住窗台:“妈妈,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噢?几点了?”乔薇哒哒哒走到客厅去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五牌台钟,“十一点都过了呀。”
外面的水也烧开了,咕嘟咕嘟地。乔薇用抹布垫着手把烧水壶拎到小桌下面晾着,再用木凳挡住,以防孩子奔跑时碰着烫着。
铁炉先盖上闷着火,乔薇撸起袖子系上围裙准备做饭。
饭锅是一个小小的圆形铝锅。淘了米之后,没有电饭锅的刻度和量杯,乔薇用了举世皆知的中国人的手指大法水没过一个指节就可以。
说起来这还是她从国外的脱口秀节目上知道的。毕竟她从有记忆,家里就用的是电饭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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