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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藩愣了一下。
“真的吗?”他惊奇地瞪大眼睛,用手指揩揩眼角,“我操,我还以为是被酒辣的呢。”
贺春景哈哈笑了两声,很是大度的靠过去,把陈藩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也不在乎自己是否破坏了对方用发泥抓得规规整整的发型。
“你哭吧,肩膀借你靠!”他说。
陈藩真就靠过去,开始是假模假式夸张地大哭,渐渐的,那种浮夸的哭声中夹杂了些许鼻音,再往后,就是真正的一场嚎啕。
“你说,他们到底为什么?”
陈藩闷在贺春景肩膀头,哽咽道。
贺春景叹了口气,鼻头发酸,用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摇晃。
“陈玉泽为什么偏偏要在死之前说那么句话,我宁愿永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烂事!”
陈藩把额头死死抵在贺春景肩窝里。
“我真的,我真他妈一直特别窝火,我连自己家怎么变成这个逼样了我都想不通……但我妈不是那种人,真的,我妈不是那种人,我妈以前特别特别特别爱他。”
贺春景在他后背心揉啊揉:“也许他就是气急了胡说呢,别想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我这十年的罪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啊?他这么一死,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陈藩崩溃道。
“我真的不明白他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他对我好到什么程度,我就算骑他脖子上撒尿他都乐呵呵的。后来突然有一天一切都他妈变了,我觉得他想杀了我,但他下不去手,所以他就把我往废了养。”
陈藩松开贺春景,红着眼睛掰手指头给他数,。
“我所有兴趣班,不论是正在考级的还是考证的,鉴宝的,还是正儿八经补课的,他都给我停了,收藏圈和他公司的人都不许我去见。每个月打给我的只有吃喝玩乐的钱,他还查账你知道吗,他就想让我做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所以初见陈藩的时候,这人就是斗不过亲爹,顺着陈玉泽的意思把自己破罐子破摔了。
贺春景心头堵了一团酸楚的雾,陈藩又做错了什么呢,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之前那些年虚度的日子又他妈算什么!”陈藩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却按不住往外不断渗出来的眼泪。
贺春景把他拖进怀里紧紧抱着,任陈藩把湿漉漉的眼泪蹭进自己鬓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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