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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旱冰鞋的钱是贺春景抢着付的,为此,陈藩坚持打车把他送回出租屋楼下。
夜里十点半,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半轮月亮模模糊糊印在天上,像个被水滴晕染开的邮戳。贺春景记得小时候母亲告诉他,这是明日有大风雨的天象。
“再晚就不好打车了,你家远,赶快回去吧。”入夜的气温降下来,贺春景缩着脖子打了个冷颤。
“来都来了,都不请我去你被窝里挤挤的吗?”陈藩老母鸡展翅似的展开衣襟,把贺春景搂进怀里。
“不是我说怎么什么事儿到你这都被描述得……”贺春景万分嫌弃地想要往外挣,又被陈藩一个用力拉回去撞到怀里,“你松开我!”
“不松,这样暖和。”陈藩开始耍赖。
这一点无法反驳,贺春景被困在陈藩的胳膊弯里,对方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过来,暖融融的叫人还真是不太想离开。他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就再留他睡一晚吧,结果无意间抬头朝楼上瞥了一眼,发现自己家的灯居然亮着。
“嘘,别闹,陈老师来了!”贺春景轻轻怼了陈藩一下,指了指窗户,“你还是别去了,陈老师最近和丁阿姨吵架,心情贼差。”
陈藩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三楼的窗户果然亮着灯。
“……还真是。”陈藩啧了一声,无奈道,“算了,那我先回去了,上回见他心情不好就训了我一顿,这回要是再撞枪口上,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嗯,明天再聊。”贺春景点点头。
俩人也走到了单元楼门口,他从陈藩怀里钻出来,迈上一凳台阶,回身顺手替他将衣服拢了。
“回去吧。”贺春景冲他笑笑,“生日快乐,今年先到这,来年再陪你过。”
就在他回身开门的时候,陈藩忽然三步并作两步也冲上台阶来,从背后把贺春景拥抱住了。贺春景冷不防被撞了一下,抬手撑着门,向后转头去看他,却在转了一半的时候生生停下了动作。
陈藩把脸埋在贺春景肩膀上,贺春景只要稍微再转过去一点,嘴唇就会在陈藩脸上擦出一个吻。他不敢动了。
陈藩抱了他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谢谢。”
“为什么?”贺春景脖子僵得发冷,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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