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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春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朵霸王桃花砸中了天灵盖,骇得惊恐万状,眼前发黑,咳得更厉害了。
“怎么的,你还不愿意了?”
郑可乔看他这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不大高兴。
贺春景扶着树,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奋力摆手,也不知是示意她真的不要,还是真的没有。
“我,我说实话,下个月我就不干了。”贺春景勉强止了咳嗽。
“凭什么啊?!是不是怕周虎那臭傻逼再欺负你?”郑可乔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往外冲,“要走也是他走,凭什么你——”
“等等,你,咳咳咳!”贺春景连忙一把拉住她,却又咳起来。
郑可乔看他太激动,怕这人弱不禁风就地厥过去,赶紧转身扶住他,也顾不上找谁算账去了。
“得,你赶紧回去躺着吧,别的事儿好了再说。”她撇撇嘴,心想这人脸是真好看,心地不坏,可这身体底子也忒差劲了,“你要总是这么见风就倒的,老娘还看不上呢。”
贺春景登时就靠在大树上,更病弱了。
“明天休息,正好我和我朋友没什么事,咱们去医院。”郑可乔这回终于有点嫌弃,拎小鸡一样把贺春景拎出了树丛。
贺春景还想拒绝,被郑可乔一句暴喝打断:“别废话!我看你敢不去!”
人生中第二次被人示爱的贺春景心有戚戚,就这么晕头涨脑被这位霸王花揪回宿舍门口,随手往大门里一塞,抱着一兜子水果,虚弱地回屋躺尸去了。
也不知是病情当真被延误了太久,终于给他来了个丘峦崩摧;还是情感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心力交瘁,当天夜里贺春景便高烧起来,浑身起了刺一样挨着哪里都是一阵闷痛,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咳。
上铺的人故意重重地翻身,贺春景知道这是在抗议他吵得全寝室的人都睡不着觉。
他夜里咳了一个礼拜,起初大家还能通融理解,可几天下来一屋子人睡眠不足,心浮气躁,白天又要上工做体力活,难免就对他起了厌恶的心思。
新的寝室关系也被搞砸了,贺春景胸腔里又痒又痛,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不过好在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了。
离开之后又要去哪里呢?
贺春景心里没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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