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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一听,瞬时老泪纵横,直说没白疼这外孙女。可殊不知美人心里转着的弯弯却是,这画坊应该是值不少钱的,这样一来即给爹娘省了嫁妆的银两,又让外公死得瞑目。
贰·三年(二)
外公一听,瞬时老泪纵横,直说没白疼这外孙女。可殊不知美人心里转着的弯弯却是,这画坊应该是值不少钱的,这样一来即给爹娘省了嫁妆的银两,又让外公死得瞑目。
外公自是兴致匆匆的提笔教画,但说这美人的外公程鹤年在长安也是有些名望的,家中上下皆是画师,祖上还曾给先皇李世民画过像,虽说到他这代已经不在进入官场,可是那些闺阁夫人,千金闺秀为求他执笔,还是肯一掷千金的。他提笔一挥,二笔勾,一笔挑,上好的画纸之上两只雀儿栩栩如生。美人拍手叫好,可是笔到了她的手上,同是二笔勾,一笔挑,不仅看不出雀儿的影子,反而糊成一团。程鹤年皱眉凝视,希望能看出点门道,美人也跟着看自己的大作,寻摸着解释出些景致物件充数。
片刻过后,美人‘啊’的一声,“外公,我终是看出我画的像什么了?”
程鹤年大喜,抱起美人放在腿上,心想着无论小外孙说的是什么他都要称赞一番,不能让她失了兴致。可是当美人指着一团墨迹,很是认真的道:“外公,你看这儿像不像我刚刚拉的那团巴巴啊!哎,我才发现我还真是有些您的遗传,你看你画的雀儿若是配上叫声便似真的一般,我的巴巴若是配上臭味是不是也像真的一般啊!”之后,程鹤年是彻底死了把画坊交给外孙女的心,他宁愿程家的画坊就毁在他的手上,也不能出品出画着‘巴巴’的画啊!若是那样,别说死不瞑目,恐怕他真是做鬼都抬不起头啊!
吸吸鼻子,美人轻声一叹,也不知外公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婚事黄了是喜是悲。“灵巧啊,去把你姑姑喊来,咱们去园子里逛逛。”
“可是您都着凉了,还要去逛园子啊?”灵巧皱眉道。
美人摇摇头,还真是为这丫头担心,不过是个喷嚏而已,哪里就跑出了着凉的话,她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骂挨。“我好的很,你快去喊你姑姑便是。”
灵巧本还要说些什么,可一见美人瞪眼,便很是窝囊的憋了回去,乖乖的去喊了言嬷嬷。三人在园子里亲手摘了瓜果,一直玩到了天色擦黑才归了家。美人让言嬷嬷将瓜果留了一些镇在井里,其余的便分给下人们。闷夏之夜,下人们接了瓜果无不说表小姐心善,还惦记这他们。这庄子本就要美人的外公接手,美人怎说都算是主子,以前她对言嬷嬷和灵巧倒是怡人,可是对其他的丫头小厮却是严厉的极,下人们面上毕恭毕敬,可是背后却说着她刻薄等等,可这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自此他们更是用心伺候,不敢怠慢。而美人自是乐得自己这恩威并施得以效果。
贾一瓣赶到许州之时,见美人将庄子治理的井井有条,上下工人均是毕恭毕敬,不禁对她另眼相看。再一见她脸色红润,身子越发的丰腴,心里稍稍安慰。最起码,妹子没有亏待自己。“妹子,爹爹让我来接你的。”
美人一听,本是欣喜的脸瞬间垮了下去,忙是举袖拭泪,“哥哥若是疼我便不要催我回去,且不说我已经在表姨婆的坟前说了要为她守丧三年,就是表姨婆不怪罪我食言之事,让我随着哥哥回去,我到了家中也会闷闷不乐,不用哥哥说我也知道如今并州对我的风言风语,说的如何难听,难道哥哥真是如此残忍让我回去忍受那些婆子小人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吗?”
贾一瓣是个实成人,本就是嘴拙,还等他再次开口,美人便又是道:“哥哥若是疼我,就应该跟爹娘细说我的心事,我在这守丧三年,三年过去,并州城里早就忘了我这号人物,那时我再回去,等爹娘哥嫂给我说上一门亲事,岂不是乐事。”
贾一瓣被美人说的哑口无言,只见妹子一会儿撒娇,一会儿拭泪,全然的失了分寸,哪里还记得爹爹在他临行前下的命令。住了三日,等他回程之时,还是拿了许多妹子准备的新鲜瓜果,许州特产回去孝敬爹娘。
等他回家,贾父看着儿子没有把女儿带回来反而带了一大堆无用的吃食,气得只想把他丢出家门。入夜之后,贾父坐在餐桌之上,看着女儿送的肉干、鱼饼,再一看贾一瓣、贾二瓣垂头不语,贾三瓣整个一吃货的样子,边吃还边跟丫头调笑,不禁仰头长叹,为何他的子女听话的愚笨木讷,聪颖的却是不听他话。老大老二倒是听话,可是除了押镖之外,竟真是四肢有力头脑简单。老三和小女儿倒是聪颖,自小便是将家中长辈哄得乐呵呵,可是二人,滑头的像个泥鳅,让他根本拿捏不住。“哼!”拍下筷子,贾父起身离桌,越看越是生气。贾母跟了上去,也知道女儿是故意不归,可是只要孩子喜欢,做长辈的又何必相逼呢。“青梧,美人喜欢就随她去吧,当初我执意要嫁给你,我爹娘不也是没有为难吗?”
贾青梧恨声一叹,“夫人啊,我不是非逼她回来,只是若真是让美人守丧三年,她可就二十岁了,那时候再找婆家,可就难了。”
贾母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随她们去吧!实在不行,就听爹的,让她嫁给文家那小子不就好了,他俩还一起长大,总是比外人要好的多。“
“可是文家那小子怎么可能等她三年呢?”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过,就算是文蔓藤能等,文家的家长也不会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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