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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用。”燕裘把钱按在阮元沛胸膛上,淡淡地说:“他没有告诉你,我恨你吗?我不用你的钱。”
他?阮元沛侧头看向起跑点上的人,眉头轻蹙。
不用回答,燕裘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人隐瞒了一切,又或者该说忽略。
阮元沛也明白了,虽然他一直感觉燕裘不会原谅自己,但这样明确的表达还是第一次。水牛那小子是知道的,却没有告知,大概是希望他们能和解。只是眼见燕裘犹如北极冰山般毫不松动的冷脸,他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
“你太过意气用事了。”
话至此,阮元沛明白说不动燕裘,也就接回信封,只是忍不住要提醒挚友的儿子:“别欠苏奕雷太多,苏家人很麻烦。”
“这不劳你费心。”
阮元沛真的很难理解燕裘,分明只有十来岁,有时候却老练得比最让人头脑的罪犯更难应付,或许因为‘燕十六的儿子’这层身份,才让他感到棘手。
阮元沛轻叹,眼看燕裘要走了,他却忍不住蹙眉,因为燕裘对吴水牛的关心太过突兀,之前分明很排斥。
“你……”
燕裘止步,侧过身默默注视他,等待后话。
相凝无语,燕裘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便将眼镜往紧蹙的眉间推去,淡淡地说:“如果你不准备说什么,那我就走了。”
“吴水牛很好。”
才迈开的脚步再次止住,燕裘再次注视阮元沛,眉心蹙得更紧,声音骤冷:“你是什么意思?”
阮元沛知道燕裘足够聪明,也就不拐弯抹角:“你可以恨我,但这事跟吴水牛无关,他是真心要成为你的朋友。”
“是吗?”燕裘冷笑:“怎么我觉得你是为了让我将仇恨转嫁到他身上,才说的这一番话呢?”
“我没有这种意思。”阮元沛揉了揉额角,因烦恼而疼痛的头颅特别沉重:“燕裘,我知道你的意思,凶手我会查到,给我机会。”
闻言,燕裘只是笑,笑得如沐春风:“阮哥,我正等着,但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撂下这话,燕裘再也不理会愣怔的阮元沛,转身走向准备起跑的赛道。
随着信号枪声响起,准备就绪的少年们同时起步,俯身疾冲,矫健地跃过障碍,最后小麦色身影以让人钦佩的速度抛离对手,飞速奔过终点,立即与同字们搂成一团,欢欣嬉笑着。
阮元沛原本沉重的心情也随之飞扬,心中暗骂这作弊的家伙无耻,一直被称为警界超人的燕十六竟然在这里欺负高中生?要是被队员们知道了,肯定要好一番闹腾,只是看着这飞扬跋扈的年轻人,他却前所未有地感悟——即使燕十六回来了,但一切再也不同。燕十六是吴水牛,吴水牛却不可能再是燕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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